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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长河吟】第四章(乔瑜,男生子)

  周瑜一连昏迷了好几天,诸葛瑾自然是见不到他,他也只知道大都督突生重病,过些日子才能见他,于是诸葛瑾就留在都督府,白天抽空去看看乔宝儿。

  乔宝儿得知周瑜重病在床,不由尴尬,心想要是诸葛瑾知道周瑜是生孩子难产血崩,而始作俑者就是她,不知这个一向温和的人的脸会不会扭曲……

  一直呆在客栈里也闲得慌,乔宝儿不像真正的古代人那样受得住寂寞,在这儿也没什么娱乐设施,只能自己玩儿自己,两天就心里发慌了,但周瑜在江东的势力太大,乔宝儿怕自己一出门就被逮回去了,纵使无聊也不敢出门,想了半天,只能弹弹琴打发时间,正巧诸葛瑾来探望,听到她弹琴,也很感兴趣。

  “没想到宝儿姑娘还精通琴技,真是令在下大开眼界。”诸葛瑾取来茶具,在一旁悠闲煮茶,乔宝儿偷偷打量他一番,越看越觉得他应该跟诸葛亮长得很像,这么一想,她甚至觉得偶像已经近在咫尺了。因为怕被识破吅身份,所以乔宝儿没有告诉他自己的姓,只说自己叫宝儿,诸葛瑾也没有多问。

  “哪里的话,”乔宝儿一边弹琴一边回道,“一山更比一山高,听说大都督琴技超凡,小女子不及他万一。”

  提到周瑜,诸葛瑾似乎有些忧心,乔宝儿趁机问道:“怎么,大都督的身体还未好转?”

  诸葛瑾摇头,“大都督这几日用药愈发频繁,不过听说主公不日将来探望。”

  孙策要来?乔宝儿心里一咯噔。孙策平时可不是闲着的,她的姐姐大乔在书信中总说孙策很忙,要是孙策过来,肯定是周瑜的身体很不好了。乔宝儿有些魂不守舍,调子也弹得有些绵吅软无力,她想着当日那人艰难产子时自己并未在旁,但是那样的身体还跳下水救了自己,依之后那一片鲜血看来必是血崩了,也不知道那人挺不挺得过去。

  诸葛瑾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,便递给她一杯茶,“宝儿这曲谱在下从未听过,倒是很新颖。”

  乔宝儿自幼学琴,学习过很多现代的乐曲,这个时候的人自然没有听过的。她刚才所弹奏的就是在现代耳熟能详的《菊吅花台》。说到琴曲,乔宝儿来了兴致,对诸葛瑾说:“先生有所不知,当日我流落街头,还曾扮男装在茶馆卖艺,可惜被人看出,调戏于我,若不是好心人相救,我可就惨了。”

  她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,为了去找自己的偶像,也为了不嫁给自己不待见的小气鬼周瑜,曾经离家出走,可是她对这个时代还是不太了解,最后沦落得去卖艺,她还记得那日雅室里坐着的那位贵公子,虽然看不见他的容颜,只有一个模糊的侧面,但他为她解围,还夸奖此曲“凄美绝伦”,竟让她的内心有那么一丝的欣喜。

  只是乔宝儿始终不知那人是谁,脑子里把这个时代的人物筛选了一遍,还是没有什么头绪。再后来,她就被家人抓回去嫁人了。

  诸葛瑾听了乔宝儿的遭遇也觉得好笑,“宝儿是跟在下逗趣吧,以宝儿的姿色,但凡有眼睛的都不会认作儿郎吧?”

  乔宝儿故作生气地敲打他的手臂,两人笑作一团。

  乔宝儿不知的是,很快,这一切就传入了都督府,周瑜的耳中。

  周瑜仍旧卧床不起,靠坐床头,脸色苍白,头发披散着,但并不凌吅乱。缓过几日,虽然身体亏损得厉害,但也其实已经有所好转,只是这样子不便示人,所以才对前来述职的诸葛瑾避而不见。不过,他在整个江东都有着无人能及的势力,何况乔宝儿就在眼皮底下,命令一出,很快就找到了乔宝儿。

  周瑜有着自己的打算,他身体还未恢复,即使将乔宝儿带回来也看不住她,于是只派人盯梢,每日都向他汇报。听到乔宝儿与诸葛瑾一起弹琴玩笑,周瑜手中的药碗应声而碎。

  吕蒙轻咳一声,示意属下下去,一边帮周瑜清理药碗的残渣,一边对周瑜请示道:“大都督,是否让属下——将夫人带回来?”

  周瑜闭上眼,隔了一会儿才摇摇头,“过些日子我亲自把她抓回来。”

  又过了几天,孙策赶来,诸葛瑾以为可以前去述职了,结果奇怪的是孙策一到都督府就生病了。

  实则,孙策生的不是病,而是喜,而且还是意外之得。这时候的乔宝儿还不知,这个世界女子也是可以生育的,但是女子的身体不比男子健壮,生育之事会给身体带来很大的伤害,因此男子育子尚可在外奔波,女子却是养在家里也育子艰难。孙策身为主公,原是没打算自己生的,意外得来了这个孩子,却也不能不要。然而孕初未曾察觉,没有好好将养,还一路骑马飞奔至柴桑,胎息有些不稳,秦大夫嘱咐他要好好休息,这样一来,诸葛瑾的述职又往后拖延了。

  乔宝儿隐约听诸葛瑾提起这些事,也是摸不着头脑,只是暗自担心周瑜的身体,甚至猜测是不是周瑜病得太厉害,所以孙策无心处理这些事情。只是她又不能对诸葛瑾追问,以免被他怀疑。别看诸葛瑾一副大哥哥的温柔样子,他也不是笨人,乔宝儿的身份本就可疑,若是表现太过,说不准他就找人调查她的底细了。

  时间一天天过去,乔宝儿也离家出走也有小半月了,就在她快要坐不住的时候,孙策终于接见了诸葛瑾。诸葛瑾的事情一办完,就张罗着请人将乔宝儿送走,又过了一天,他找来了一个看起来老实可靠的车夫,又给了乔宝儿给诸葛亮的书信和一些盘缠。

  “诸葛先生,送君千里终须一别,宝儿谢过先生大恩大德。”城门外,乔宝儿郑重地向诸葛瑾拜谢。

  诸葛瑾扶起乔宝儿,“宝儿无须挂怀,小事尔,若他朝相逢,愿再听得绝妙琴音。”

  乔宝儿宛然一笑,“何须他朝,今日便可。”说完再拜,坐回马车,素手抚琴,一首《千年风雅》倾泻而出。

  乔宝儿抚着琴,看着诸葛瑾的背影越来越远,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的一切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。就在这时,箫声渐起,跟乔宝儿的琴声相合。乔宝儿觉得奇怪,但这首曲子本来就是合奏,猜想大概是哪位文人雅士一时兴起,在这个时代也是很正常的。一首完毕,乔宝儿又抚了一遍,那箫声始终跟着琴音。最后,乔宝儿觉得自己该走了,便收起了琴,告诉车夫上路了,可是那车夫诺诺不敢动作。

  乔宝儿觉得有点不对劲,跳下马车查看,却见一队兵马拦住了她前行的路,为首的,竟是一直称病的周瑜!

  他的脸色还是不太好,但骑在马上的身体挺得笔直的,之前的大肚已经消了下去,恢复了以前的好身材,只是怎么看都瘦了。腰上还别着一管箫,乔宝儿恍然大悟,原来刚才和她琴音的人是他,难怪始终能跟上她的调调。周瑜在音乐上的造诣可是人尽皆知的。

  这情景怎么看怎么尴尬,乔宝儿是离家出走,现在老公来抓人了,她是该奋起反抗,还是乖乖地回去?

  乔宝儿看了看他身后,想必因为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,所以他没有带很多的人,只有几个很熟的面孔,好像无论怎么样,她也没法儿从他们手下逃脱。

  就在乔宝儿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,周瑜动了。他轻踢马腹,一步一步来到乔宝儿的身前,脸上没什么表情,但乔宝儿就是感觉到一丝愠怒。他慢慢地对乔宝儿伸出手,“夫人,在外头玩儿够了,也该跟为夫回家了吧。”

  乔宝儿很不甘心,明明她就要逃脱生天了,她的怀里还揣着给诸葛亮的书信,她很快就能见到自己的偶像,也不用再对着这个让人尴尬的老公,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回去?可是——

 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,周瑜已经一把抓吅住她的手臂,将她提了起来,乔宝儿轻呼一声,一阵天旋地转后,她已经呆在了马背上,周瑜的身前。身后的人炙热的呼吸让她心口一窒,她别扭地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,却被她一把扣住纤腰,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。

  “你——你身体好了?”乔宝儿结结巴巴地说。

  周瑜嗤笑一声,声音有些低哑,“你希望我好不了了?”

  乔宝儿当然不敢说是,事实上她也的确没这么想过。这半个月她仔细想了想,周瑜待她还是很好的,只是她还是更喜欢诸葛亮,两相比较,就不愿呆在这人身边,但不管怎样,她也没想过要他死,反而希望他的身体早日恢复。于是她只是懦懦道:“没有——”

  周瑜扣住她腰的手紧了紧,换来她的几声痛呼,他的唇就在她耳边,咬牙切齿地问:“诸葛瑾那家伙叫你什么?”

  乔宝儿大大地翻了一个白眼,原来那会儿他就在了,真是小气,不过就是叫了一声“宝儿”嘛。她却是不曾注意过,周瑜平日里都不叫她“宝儿”的,只在欢吅爱动情时才叫那么几声,当然会介意这个名字被别的男人叫。

  乔宝儿被周瑜抱在怀里,只觉得热得要命,她隐隐觉得他的体温高得有点离谱,便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,触手竟是一片滚烫。“怎么这么烫!”乔宝儿失声叫道。

  周瑜瞥她一眼,似是发现她也不是那么无情,便说了一句“无事”,便下令回府。乔宝儿见他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关心,哼了一声不再理他。

  被这么抓回府是一件很丢人的事,但府里的人似乎都不知道她这些日子去了哪里,见她回来也没太大的反应。也是了,妻子在自己生产后逃跑这么丢人的事,周瑜估计也不会说出去吧。

  乔宝儿一下马就想离周瑜远点儿,但周瑜不知哪只眼睛看到她想逃跑,一把就把她抓了回来,牵着她的手进了房,同时还吩咐人叫秦大夫过来。乔宝儿还疑惑着,一进屋,周瑜便是一个踉跄,险些把她也拽倒。

  “你没事吧?”乔宝儿堪堪将人扶住,便见周瑜两颊泛红,眼神有些迷蒙。乔宝儿心头一紧,刚才她就摸吅到他的头很烫,看来果然是发烧了。便将人扶上床,想要给他倒杯水,却被他抓吅住了手臂。

  “别走。”周瑜定定地看着她,乔宝儿心头一软,坐回了床边,“好啦,我不走。”

  周瑜疲惫地闭上了眼,但手还是紧紧地抓着乔宝儿的手臂,乔宝儿刚被抓回来,还是有点不好意思,见他正病着,就任由他抓着自己。可是他似乎越来越难受,到后来还用一只手捂着肚子叫腹痛。乔宝儿想,孩子不是已经生下来了吗,怎么还会痛?但还是细心安慰了他一阵。过了一会儿,秦大夫来了,给周瑜把过脉后连连摇头。

  乔宝儿问道:“秦大夫,夫君的身体怎么样?”

  秦大夫看了看乔宝儿,似乎对他们夫妻的关系有点儿怀疑。他当时为怀吅孕的周瑜调养身体,乔宝儿对周瑜的情况就一直不闻不问,后来听秦安说,周瑜生产的时候根本不见乔宝儿,好不容易孩子生下来了,乔宝儿却跑了,最后周瑜浑身湿透地回来,还血崩了,怎么看这两人都不像相处和睦的样子。不过这些都不是他管得了的,于是他说道:“公子本就是难产,气血两亏,生产以后又着了凉,身体还没好就处理公事,恐怕会落下病根。”

  乔宝儿这才觉出不对来。按理说生孩子是要坐月子的,虽然这个世界的男人似乎身体基本都很好,但生的时候是难产,后来又是着凉又是血崩的,换谁都受不住。只是她也没经验,不知道该怎么做,只能问道:“可有什么办法吅医治?”

  秦大夫摇摇头,“老夫也无能为力,只能好生将养着,或许会慢慢好转。”说完便写方子去了。

  乔宝儿听到这个消息,突然觉得有点愧疚。大概也不是突然,如果换成在现代,这个人真的是她的老公,那么纵然没有感情,她大概也不会做得这么出格,毕竟他们还有个孩子呢,生孩子这么受罪的人被他一人承担了,她给点温清也没什么。只是她的思想始终没有融入这个时代,这婚又结得太快,她一时无法适应,所以才屡番逃避。这下又被抓了回来,虽然不甘,但也没办法。

  周瑜又陷入了昏迷,乔宝儿守了一会儿觉得无趣,便想着去看看自己的孩子,她还一眼都没见过呢。云儿回到了她身边,很识趣地没有问她这些日子去了哪里,乔宝儿问起她的孩子,云儿便带着她到了奶妈吅的房间。

  一见到儿子,乔宝儿便高兴得什么都忘了。实在是这孩子长得太过可爱,让乔宝儿这个本来就喜欢小孩子的人没有一点抵抗力。小家伙已经脱去了刚生下来时皱巴巴的样子,白白吅嫩嫩的让人很想掐一把。或许是母子连心,小家伙一点都不怕乔宝儿,被她一抱,他竟然咯咯地笑了起来,还手舞足蹈地去抓乔宝儿的头发。

  乔宝儿打量了一下这个小家伙,也看不出像谁,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倒是跟她很像,让她看了就觉得亲近。她在小家伙的脸上吧唧地亲了一口,“真不愧是我的儿子,长得这么可爱,长大了定然风靡万千少女。”

  云儿也笑着说:“也不枉姑爷拼死生下小公子。”

  乔宝儿脸上的笑渐渐变得有些尴尬。仔细回想,当时她昏迷的时候,似乎听见呻吅吟痛呼的声音,后来刚刚醒来就被拖进耳房,周瑜刚生下孩子,脸色的确苍白得可怕,想来受了不少罪,只是她当时只觉得可怕,并没有想那么多,接着便是离家出走。这么看来,她的确是无情到了极点。

  云儿看她的脸色,似乎也发现这个话题不怎么样,于是又指着小家伙的小鼻子小吅脸说更像谁,乔宝儿也觉得有趣,便跟她讨论了好一会儿,直到小家伙打着呵欠想要睡觉,才依依不舍地将他递给了奶妈。

  回到正室,周瑜已经醒了,正靠坐床头,脸色阴沉,见她回房,只是看着她,却不说一句话。乔宝儿奇道:“你怎么起来了?秦大夫说你身子受损,要多休息。”

  周瑜依旧一言不发,这时周平端了药进来,“公子,该吃药了。”周瑜令他放在桌上,似乎不想服药。乔宝儿怒道:“你就是这么休养的?”

  周瑜反而笑了,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刺眼,“你还关心这个?”

  乔宝儿咬着下唇,周瑜顾及她的颜面,挥退了下人。他似乎很累,不想跟她多说,又躺了回去。乔宝儿踟蹰片刻,还是端了药碗到床边。

  “都这时候了,跟我闹什么别扭。”乔宝儿小声地嘀咕了几句,磨磨蹭蹭地推着周瑜的肩,“快起来把药喝了,不喝药身体怎么好得了。”

  周瑜的确倦极,若不是诸葛瑾“好心”地想要把乔宝儿送走,他也不用在这时候出府,还发了高热。见乔宝儿亲自伺候,周瑜的表情也缓和了些许,乔宝儿扶起他喂了药,又扶他躺好,见他表情疲惫,便提议为他弹几首曲子。周瑜想到她与诸葛瑾弹琴品茶的时候,不由得又是一阵气闷,便叫她取琴来为自己弹琴。

  乔宝儿不知周瑜心中所想,取来琴坐在窗边。周瑜身体不适,窗户不能大开,只露着一个小吅缝,乔宝儿选了几个舒缓的曲子,周瑜开始还听着,不知不觉便睡着了。外头的丫鬟小厮听了觉得甚是奇怪,之前还见两人似乎不合,这一会儿又琴瑟和谐了,真是奇怪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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